第六讲——我的敌人在沉眠
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所谓的奇迹——名为黎月的少女这么坚信着、
不过用『坚信』这个词来形容或许是错误的，因为对她来说，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无法相信的——
无论是每天所吃到的餐点，每天所进行的交谈，每天所学到的知识，每天所记下的印象，乃至每天所呼吸到的空气，这一切都是只存在于编制之物表层的存在，而在这层编制物的下方，是更加冰冷而让人无法生存的存在，存在的名字被人们称作『绝望』
在希瑞克的眼中，这编制物的下方并不适合人的生存，尝试寻找编制物的漏洞去探寻『另一侧』的人，应该被称作愚者、
然而最近让他头疼的事情发生了——他发现距离自己最近的信徒……已经被『另一侧』的世界所吸引、
“虽然早就想到到这一天会到访，不过我没有预料到你这么快就已经开始接触了啊……”
希瑞克的交谈对象是坐在自己旁边的一名看似十五六岁的少女，少女正以十分美味的表情享用着手中的薄饼，从那副表情中流露出的幸福感就好象这傍晚时分的夕阳也是被这份笑容所渲染的一般、
“嗯？您刚才说了什么吗？”
刚刚从沉浸在享受食物的满足中回过神的少女以招牌式的笑容回应了希瑞克的问题，只可惜是个反问、
“我是在说……”
“啊！说回来，这家店的薄饼真的很好吃呢，明明是面食，但是却有一种入口即化的感觉，虽然十分松软，但是嚼起来口感却意外的很充实，最可怕的是，分明是甜食，然而最让人欲罢不能的却是弥漫在口中那一点点的咸意……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可以跟这家的厨师学习料理呢……”
无视了想要说些什么的希瑞克，少女一味地说着自己的感想，甚至最后还在认真的呢喃着『要不要提交申请去料理系呢……』这一类问题、
“不过比起自己亲自动手做，果然我还是比较喜欢直接吃呢，但是这样一来我的钱包就会变成皮包骨头了啊，不妙……嗯？不对！钱包本来就是皮做的而且没有骨头，所以就算平时也都是只剩皮了呢，哈哈……”
“……………………”
不知到是针对少女那让人跌破眼镜的冷笑话还是因为自己被放置在一旁，当然也可能两者都有，总之、现在希瑞克堆着满脸的无奈，用浑浊的瞳孔紧盯着眼前的少女，等待着少女从自己的世界回归的那一刻的到来、
“对了，刚刚您说了什么吗？”
虽然少女的思考回路让人很头疼，不过完全感觉不到恶意这点反而让人找不到理由发火——这是曾经让希瑞克最为头疼的地方、
“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用伪装也没关系吧、”
然而只要定睛观察这名少女几秒钟就可以发现——发现那份开朗下面所潜藏的阴霾、
但是即使十分清晰地听到希瑞克的话语，少女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表情、
“没关系，这样又没有什么不好，而且很不可思议的，只要一直维持这个状态，就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变得快乐了、”
“居然用谎言来欺骗自己，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小心走进一条连回头的余地都没有的荆棘之路啊……”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出的这番话很莫名其妙，希瑞克说完便紧皱着眉间，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
坐在旁边的少女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踌躇，轻轻地笑了两声之后，一改之前欢快的语气——
“如果说，那正是我所寻求的方向呢……？”
“……………………！”
过于平淡的语气甚至让希瑞克没有反应过来少女说了什么，短暂地沉默后，完全理解了这句话的内容的希瑞克反射性的转头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少女，然而刚才的语气就好象是错觉一般，少女脸上的笑容仿佛没有哪怕一秒钟离开过自己据点的痕迹、
这样的表情让希瑞克多少感觉到了一些诧异、
“我记得你已经初中毕业了吧，那就不要再做这些初中生才会做的幻想了，那边的世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啊、”
虽然脱口而出了大义凛然的发言，不过希瑞克心中也非常清楚，代表着信仰的锥形水晶，是希瑞克赠予这个世界每个信徒的『标记』，其大小代表着持有者的信仰，而眼前的少女，在锥形水晶落入手中的那一刻，信仰的体积便已经到达了『狂信徒』的水准、
说能受到这种程度的信仰却没有一丝欣喜是骗人的，然而以这个年纪来说却如此的厌世却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当然，引起希瑞克对眼前少女最大兴趣的，还是那以一般人来说毫无破绽的表面功夫，只要不是人生阅历丰富的老人，恐怕任何人都会被少女的表面功夫所欺骗、
“呵呵，没想到会被自己所信仰的神祗说自己有中二病呢，我想我受伤了……”
虽然听起来好像确有其事一样，不过少女的表情中却没有一丝受到打击的遗憾、
“你说的中二病是什么东西我是不了解，不过，正因为你是我的信徒我才会劝告你——这个世界不能没有谎言，但是只有谎言的世界却是无法存在的、”
说话的同时，希瑞克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可惜听者却完全没有理解希瑞克的心思，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招牌笑容、
“不愧是希瑞克大人呢，说的话好深奥，完全听不懂～”
在完全听不出像是在佩服的感叹后，少女发出了特色十足地“啊哈哈”的笑声、
正是这说好听一点叫做爽朗，说直接一点叫傻气的笑声，让本来已经十分纠结的希瑞克平添了几分无奈、
“总而言之，你是不是真的明白了我并不关心，你将来决定要走那条路也只是你自己的问题，如果有疑问的话我随时可以给你建议、”
将手**长裤口袋的同时，希瑞克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但是却没有踏出前进的第一步、
“我最终能给你的忠告也就只有‘那边的世界并不美好’这句话而已，是不是要去验证这句话也是你自己的自由、”
“唔……难道我惹希瑞克大人生气了？”
说完话想要迈开步子的希瑞克被少女的疑问拦在了原地、
但是希瑞克却没有想要回头去看少女表情的想法，因为现实就和他的预想一样，少女的脸上依旧洋溢着招牌一般的微笑，唯一不同的仅仅是那宛如镶嵌上去的困扰的表情——丝毫没有真实感、
“身为谎言之神，制造和让人们认识谎言是我的职责，其中也有深陷谎言之中无法自拔的，那种人就算是再怎么避重就轻地形容，也要用上惨不忍睹这四个字，但是这只是他们探寻『真实』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只可惜，他们没有能力去承受这份『真实』……”
将口袋中的右手抬起，希瑞克尝试用它去遮掩很难说刺眼的夕阳、
“说到底，我只是在真实与虚幻的夹缝中穿梭的引导者而已，让你们见识到世界的两面是我的职责，但是之后你们的所作所为都不在我的约束范围之内，你们想要探究什么终究还是你们的自由，我的职责也就到此为止、”
……………………
………………
…………
……
深吸一口气的希瑞克抬起头，看了一眼挂在空中的月亮、
“我的职责也确实就仅此为止了……以一般人来说的话，但是果然还是很在意啊……那个叫黎月的孩子、”
坐在公园长椅上的希瑞克，再次回想起了几天前与自己的某个信徒交谈的过程、
“不过真的没有想到，那孩子竟然真的想要涉足『另一侧』的世界，果然是个奇怪的人啊、”
无论怎么思索也无法得到更多线索的希瑞克，放弃般的将感想和叹息一并吐出、
“不对，奇怪的或许不是那孩子，也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也说不定，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便感觉到很多异常了……果然还是应该从最基本的东西开始调查一下吗……”
“啊，好巧，您也喜欢在晚上来公园散步吗？”
出现在此时的希瑞克面前的，是那一成不变的招牌式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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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
从失神状态恢复过来的仙珐确认了一下眼前的情况——
自己坐在刚才为止都还在进行会议的餐桌旁，然而现在却之后自己孤零零地坐在这里、
“啊……难道我睡着了吗？”
如此确信的仙珐从椅子上起身，伸了个动作幅度实在大得有些夸张的懒腰，同时从口中发出“嗯——”的很享受般的呻吟声、
“仙珐？已经醒了吗？”
走进客厅后，最先向仙珐打招呼的是洛紫那不紧不慢的声音、
“啊……，是的，不过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完全没有印象……”
似乎是在认真回想着，仙珐一边左顾右看地寻找着什么一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那个……，这里就只有洛紫大人和荒耶大人吗？”
终于寻找到不协调感所在的仙珐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向坐在沙发上帮荒耶绑头发的洛紫、
但是洛紫并没有对仙珐的问题作出任何回应，依旧专注的理着眼前金黄色的发丝、
“你的名字——是拉文·仙珐对吧，以后直接叫你仙珐好了，因为我们都是侍奉在拉莫斯特大人身边的人，所以对你我就不加敬称了、”
“诶？啊……，请务必这样，被人用敬称的话我也很不习惯的、”
“看来——我们两个很像呢，那以后叫我们的时候也就不要用敬称了，这样就平衡了、”
“这、这怎么可以，您可是大贤者不是吗，和您对等的话对您来说可是很失礼的事情啊！”
“这么说——是觉得和我地位平等的话是件很困扰的事情嘛……”
说话的同时，洛紫的脸上还不忘露出困扰的表情、
然而仙珐却完全没有留意到这份十分明显的刻意，连忙打断洛紫自言自语一般的发言、
“没有这回事！能和贤者大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什么的以前想都不敢想，更不用说被彼此平等对待，所以说……那个，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而已……”
“呵呵，既然是这样就好了，那以后叫我和荒耶的时候就不要加敬称了，这是贤者大人的命令呦、”
洛紫流露出温和的笑容，同时将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
“话说——仙珐喜欢什么样发型的女孩子呢？毕竟也是个男孩子呢、”
“洛紫大人……”
听到『男孩子』这个词的时候，仙珐的眼睛瞬间变得生气十足、
这反应夸张的程度甚至让人怀疑“恐怕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以自己为男性为主题的对话吧”也不为过、
“仙珐？刚才不是说好了不要加敬称的吗？”
应对仙珐兴奋情绪的，是洛紫沉稳的微笑、
这微笑仿佛有着魔力一般，让一时间高兴过头的仙珐瞬间恢复了平静、
“啊……，对啊，不过一下子要改口还真的有点难……”
深吸了一口气，仙珐尝试的重新向洛紫打招呼——
“那个……，洛……紫……？”
“嗯——，这样做就对了，不是做得很好吗、”
大概是真的满意仙珐的行为，洛紫一边维持着微笑一边“嗯，嗯”地点着头、
“既然称呼决定了，就继续讨论发型的问题吧，仙珐觉得荒耶适合什么样的发型呢？”
“诶？关于这方面我也是完全不懂的，不过现在的造型不就很好了吗，金色的头发很有层次感，那个蓝色垂饰一般的发饰也很配，如果说还有其他更合适的造型的话，恐怕真的不是我能想出来的……”
仙珐用食指抵着嘴唇，完全陷入了思考、
但是也很快的便放弃了、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这种事情啊，干脆交给矢叶小姐好了，她的话……”
说到一半的话应声中断，仙珐的瞳孔一瞬间收缩了一下——
“说道矢叶小姐……，刚才为止都没有看到拉莫斯特大人和矢莫呢！”
说话的同时，仙珐把视线投在了洛紫的身上——毫不隐讳的寻求答案的视线、
“哦——，最终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呢，没想到自己提出的话题反而成了最大的败笔，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吗？”
然而洛紫却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答案，依旧用自言自语般的口吻说着什么，而听到这些话的仙珐也只是发出“唉？”的声音歪着头思考，似乎还没有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啊——！”
终于，仙珐发出了惨叫般的惊呼、
“难、难道说洛紫大人实在故意岔开话题拖延我吗？！”
“嗯——？不对呦，这样可不对，刚才我说过了吧，称呼我们名字的时候不要加敬称、”
应对他的却是那不曾改变过的、充满余裕的微笑，看到这微笑的一瞬间，仙珐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发出如此大惊小怪的声音、
大概，这微笑才是最危险的武器吧、
“啊……，对不起，一不小心就激动起来了……不对！”
毕竟被欺骗过一次，就算是仙珐也很快从被压制的气氛中摆脱出来、
“才不是这种话题，直到刚才为止，您都是以有机会就完全把对话的方向带到别的方向，是要拖延时间吗？拖延什么的时间？”
狠狠的给自己一个巴掌提神之后，仙珐以不容分说的气势向洛紫走了过去，同时将自己的疑问全部化作言语、
“呵呵，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其实认真来说的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呢、”
“唔……”
洛紫闪烁其辞的说法让仙珐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真的拜托您了！如果拉莫斯特大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们都会有麻烦不是吗？！”
看来是真的太过于慌乱，仙珐的言辞已经完全可以用口不择言来形容了、
“哦——？”
然而偏偏在这种时候，洛紫就像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你刚才说拉莫斯特大人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问你，为什么你会确定拉莫斯特大人现在是有危险，而不是回家了或是去做其他事情了？”
“诶……呃……”
被作出如此的指摘，仙珐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我、我只是感觉到了这里有很不安定的气息而已，这么强烈的气息谁都可以感觉得到吧！”
虽然仙珐说出的事情是事实，不过他的动摇却让这一明明应该更加可信的理由变得破绽百出、
“哦——，先不说我，这样的理由就算在矢莫那里也说不过去呢，恐怕矢莫也已经察觉到了吧，你在『隐藏着什么』这件事情……”
“………………”
再一次陷入沉默的仙珐静静地坐在了洛紫旁边的沙发上、
“可以冒昧地问一句，你们察觉了多少呢？”
对于仙珐的问题，洛紫“唔——”地摆出了作出的思考的动作，但也仅仅是作出这个动作而已、
“比你知道的稍微多一些吧、”
“诶？！”
然而这句话却让仙珐整个人陷入了迷惘、
“您说比我知道的还要多……？”
宛如听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一般，仙珐瞪大了眼睛看着洛紫、
那表情就好象在等待洛紫说“刚刚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一般、
“呵呵，刚刚只是在开玩笑而已——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不过可惜的是，我说的是真的、”
仙珐的表情好比晴转多云的天气一般，或许说晴转阵雨还比较贴切——
“唔……，一个一个都是这个样子，上司也是，矢莫也是，就连您也是吗……”
对于自己被肆意玩弄的事实十分不忿的仙珐“呼”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一个个都把我当作棋子，当成笨蛋……我受够了！”
虽然仙珐笨拙地想要借助夺门而出的气势掩盖住自己的泪花，不过最终还是失败了、
“～～～～～～～～！”
一头撞在大门上的仙珐蹲在地下发出不成声的悲鸣，同时眼泪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
直到刚才为止都一直处于被玩弄头发状态的荒耶砖头看向洛紫，似乎想要传达什么、
可惜的是她的语言学习能力确实无法和身为大贤者的洛紫相比、
“是呢——，看来我们也不能继续袖手旁观下去了，那就这么办吧、”
说着，洛紫也从沙放上站了起来——
“总之先一起去看看拉莫斯特大人吧，好吗？”
轻轻拍了一下蹲在鞋柜旁边的仙珐的肩膀、洛紫再次展现出治愈人心的微笑、
即使明知道自己被这笑容敷衍过很多次，但是仙珐依然从中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嗯……”
带着有些泣不成声的音色，仙珐轻轻的应了一声、
***
“呵呵……，我也真是的，不管看几次，这个世界就是这个世界，不可能会改变吧……”
穆森躺在自家客厅在沙发上，手中攥着字迹已经被揉得模糊的便条纸，发出了自嘲的笑声、
“其实我也明白啊，白是不可能变的，变得只有我而已……”
喃喃自语的同时，也把头狠狠地扎进了沙发的角落中，任凭淡兰色的头发随意摆动、
“本来想对着他挺起胸膛说‘我变坚强了’，但是最后，这份坚强在他面前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似乎放弃了什么，头发停止了摆动、
“没错……本来想对他说‘我变得坚强了’，但是，最后才发现我只是变得更会随波逐流了……”
静止的头发再一次有了动作，不过这次却消失在了白色布料的下方、
穆森在沙发上辗转着，换成仰躺的姿势后，用右手的手臂贴在了脑门上、
“明明作弊一般地获得了比他更长的时间，本来以为这次我终于可以走在他的前面了，但是为什么……”
被压抑的刘海完全掩盖住了穆森的双眼，也遮住了她大部分表情、
“为什么他总是能走在我的前面，明明我已经变得很强了啊……我可是救世主喔！”
虽然平时表现得不怎么在意，但是我也是很自满这个称号的——穆森以小到脱口便会立刻消散的声调如此呢喃着、
“但是为什么这里的每个人都表现得那么平淡啊，不仅白，就连摘希也是这个样子……”
微弱的抱怨在脱口的同时便被自己的主任背叛了——
“对啊，其实我是希望这样最好的，但是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明明我已经前进了这么多，但是最后才发现彼此的距离并没有变小哪怕一点……其实之前那种快要追上的感觉只是施舍给我的错觉吧，所以了解到这一点的我只能作出这没有意义的迁怒行为，明明白就是那样的白，一直没有变过……”
“看来——这里也在纠结呢，用这里的话是怎么说来的，我记得有『钻牛角尖』这种说法吧、”
“拉莫斯特大人……，不好意思，没经过允许就擅自进来了……”
就像算准了时机一般，洛紫不带一丝犹豫的走进穆森家的客厅，用仅仅是听的也可以明白的轻松语气说着挖苦一般的话、
和她一起进来的仙珐则是依旧一副充满顾虑的语气，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恐怕还有荒耶吧——穆森不禁这样猜测、
“唔——，看这个样子，拉莫斯特大人是把矢莫大人留在了那个空间里面了吗？”
“诶？！『那个空间』？”
洛紫脱口而出的词汇让仙珐再一次陷入了混乱，不过洛紫并没有理会仙珐的反问、
“没错……就是这样，我从那边逃了出来，反正我留在那里也只会成为累赘，如果是白一个人的话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看来——又发生了不少事情吗？不过现在似乎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刚刚为止我感觉到空间方面发生了一些异动、”
轻描淡写的把话题带过之后，洛紫把重点抛了出来——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恐怕会造成更大的异动，继续下去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对这边的世界的影响……”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的我明白！但是这些问题交给白的话肯定会轻松搞定的、”
“哦——，虽然听起来像是很信任矢莫，但实际上却是在闹情绪吗？”
面对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穆森，洛紫轻轻的笑了一下、
“不过来这边的世界果然没有白来呢，无论是我还是荒耶，在这个世界都看到了很多拉莫斯特大人您在那个世界的时候从没有露出过的表情、”
“那又怎么样，回到这个世界的我依然是一无是处不是吗，就连希瑞克这样的对手都没办法取胜，在那个世界锻炼出来的战斗能力对现在的我来说完全派不上用场，更不用提什么保护别人，这样的我闹情绪又有什么用、”
完全自暴自弃了呢——看着眼前的穆森，洛紫煞有其事的发出了颇有些无奈的感叹、
“不过也有些意外呢，本来在诺维亚的时候如此强大的救世主大人，回到原来的世界后竟然变成了只知道躲在别人身后、只会寻求别人保护的软妹子了呢，这一点和您现在的外表倒是很配，只不过……”
“开什么玩笑！”
大概是真的被戳中了痛处，穆森以让人为之惊讶的速度从沙发上直起了身子、
“就算是洛紫也有不能开的玩笑喔！好吧我懂！既然你们这么希望我过去我就去给你们看好了！反正到最后我都不过是一个派不上用场的小丑角色就是了，你们想嘲笑就尽情嘲笑吧！”
完全处在混乱状态的穆森完全没有注意到洛紫一副计划顺利的表情，气呼呼地站了起来，同时向荒耶的方向走去、
“啊！拉莫斯特大人，稍等——”
“荒耶，——————……”
无视了仙珐想要制止什么的呼声，穆森径直穿过洛紫和仙珐的中间，停在了荒耶面前、
不知道从穆森口中诵出的是什么内容，但是站在他面前的荒耶却好像领会了什么，轻轻的点了点头、
在这看似短暂的交流即将结束的时候，两人之间的光线突然变得扭曲，而穆森却不带一丝犹豫地将手伸向了扭曲所在、
“………………”
下一秒，广阔的房间内只剩下了进来还不到5分钟的少女三人组……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没错、
“诶？！拉、拉莫斯特大人？！诶？那、那个……？”
完全无法理解眼前情况的仙珐来回看着荒耶与洛紫，显出一副极力想要寻求解释的样子、
“哦——，看来事情变得比预想中要复杂了一些呢……”
站在原地的洛紫脸上，一瞬间失去了余裕的微笑，换来的是真的有些伤脑筋般的微锁的眉头、
“————————”
荒耶拉了拉洛紫的袖口，似乎想要传达什么、
“嗯——，刚刚我确实看到了，恐怕仙珐也看到了吧？拉莫斯特大人的眼睛……”
“诶？！啊……啊！我就是想问这个，为什么拉莫斯特大人的眼睛会变成那种颜色？”
似乎突然间成为话题的对象让仙珐没有反应过来，仙珐慌张的说着自己的疑问、
“会变成这样也算是有我相当一部分责任吧，没想到智慧的『teiwaz』用在拉莫斯特大人身上会有这样的副作用——被压抑的部分能量竟然变成了狂气……吗？这一点完全没听‘她’说过呢……”
一改之前缓慢的语气，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了平时的柔和，细微的呢喃声从洛紫的口中流露出来、
“狂气……？这么说拉莫斯特大人她……？”
虽然仙珐尝试着跟上洛紫的步调，然而洛紫似乎并没有太在意仙珐，只是单纯地重复着“真的是百密一疏呢”这句话、
“那个……，洛紫……？”
虽然依然很犹豫，不过仙珐还是拼尽全力般的叫出了洛紫的名字、
“好吧，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跟过去看看了、”
“唉？去看看？去哪里？”
似乎完全没有顾及到仙珐的疑惑，洛紫自顾自地将右手举过头顶，同时伸出食指、
等仙珐发现自己的问题被无视了的时候，眼前的景色早已开始变得扭曲、
加油吧！我们的拉莫斯特大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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